"爷爷,您看我这身军装合身不?"钟军量站在镜子前,眼睛亮得像星星。钟佑新老人颤巍巍地伸手,把孙子领口的褶皱一点点抚平,那双手布满了岁月的沟壑,却稳得像当年在部队里擦飞机时一样。会展中心门口锣鼓喧天,这爷孙俩的对话却让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。
老钟家三代人的故事,得从1970年说起。那会儿钟佑新还是个毛头小子,一听说招兵,连家里刚煮好的红薯都顾不上吃就往公社跑。"当兵去!保家卫国去!"他扯着嗓子跟生产队长喊,把队长都给逗乐了。在云南空军那七年,这小子愣是从一个连螺丝刀都分不清的庄稼汉,变成了机械维修的一把好手。转业回家后,公社书记拍着他肩膀说:"老钟啊,你这身本事别浪费了,帮咱多找几个好苗子。"这一干就是28年,经他手送走的兵娃子,能坐满半个礼堂。
钟传波1994年入伍那会儿可闹了个笑话。新兵连第一次打靶,这小子五发子弹全脱靶,班长气得直跺脚。谁成想三个月后他愣是练成了神枪手,还当上了教练班长。"咱老钟家的人,就没有认怂的基因!"每次说起这事,他总爱这么嘚瑟。在部队那些年,他带的兵个个都是嗷嗷叫的小老虎。
钟远波2000年当兵时更绝。新兵连第一次五公里越野,他跑着跑着鞋带开了,硬是光着一只脚跑完全程,脚底板磨得血肉模糊都没吭一声。连长看着这个倔小子直摇头:"你这脾气,跟你爹当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"后来在武警部队,他带的兵都管他叫"铁教头",训练场上那叫一个狠,可私下里帮新兵缝衣服、写家信的事儿也没少干。
钟军量打小就是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的。村里别的孩子睡前要听童话,他非得缠着爷爷讲部队里的故事才能睡着。十岁那年,他偷偷把爷爷的军功章别在胸前,在村里转悠了一整天,逢人就说:"我将来也要当兵!"把大人们逗得前仰后合。如今这个梦想终于成真了,站在欢送仪式上,他腰板挺得比广场上的旗杆还直。
"到了部队别给老钟家丢人!"爷爷说这话时,声音有点发抖。老人家今年刚领了"光荣在党50年"纪念章,这会儿却像个新兵家长似的紧张。钟军量"啪"地一个立正:"保证完成任务!"这嗓门大得把树上的麻雀都惊飞了。父亲钟远波站在一旁直乐:"这小子,比我当年还虎。"
叶塘镇今年送走的16个新兵里,有9个是大学毕业生。镇武装部的老李掰着手指头算:"现在当兵的门槛越来越高咯,不像我们那会儿,有把子力气就行。"这话说得在场的老兵们都笑了。不过要说最抢眼的,还得数老钟家这祖孙三代四个兵,那真是应了那句老话——打仗亲兄弟,上阵父子兵。
欢送仪式结束的时候,钟佑新老人突然从兜里掏出个布包,里头整整齐齐叠着三块不同年代的军装布料。"带上这个,就当咱们爷几个一块儿当兵。"钟军量接过来的时候,感觉手里沉甸甸的,那分明是半个世纪的传承。
锣鼓声又响起来了,新兵们排队登上大巴。钟军量靠窗坐着,突然看见爷爷在人群里挺直了佝偻的腰板,敬了个标准的军礼。这个画面让他鼻子一酸,赶紧把头扭向窗外。大巴缓缓启动,路两旁的荔枝树哗哗作响,像是也在为这群年轻人送行。
叶塘镇武装部的小张翻着花名册感慨:"现在年轻人选择多,能坚持当兵的真不容易。"旁边退伍军人服务站的老王接茬:"那是你没见过老钟家那小子,打小在院里练正步,把他家老母鸡都训练得会排队了。"这话引得办公室里的笑声差点把房顶掀了。
夜幕降临,鸭池村的老榕树下,几个老兵凑在一块儿喝茶。钟佑新摸出珍藏多年的军用水壶,给每人倒了杯浓茶。"当年我当兵那会儿,一个月津贴六块钱,现在这些娃娃们条件多好。"老伙计们纷纷点头,茶香混着蝉鸣,飘散在夏夜的微风里。不知谁家电视里正放着军旅剧,嘹亮的军歌声隐约传来,和着池塘里的蛙鸣,奏成了一曲特别的交响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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