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加勒比海今天没太阳,只有导弹的倒影。”
这话不是我编的,是西班牙港码头的渔民跟我说的。他指着不到十公里外的海面:“那艘灰色的船,昨天还亮着灯,今天灯灭了,炮管子却伸出来了。”他说的其实就是“格雷夫利”号,一艘把雷达当墨镜戴的导弹舰,现在贴在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肚皮上,离委内瑞拉海岸近得离谱。
渔民不懂什么是“战略威慑”,他只担心鱼会不会被吓跑。可鱼还没跑,天上先嗡嗡地来了一群“死神”。MQ-9从波多黎各那边的拉斐尔・埃尔南德斯机场起飞,像加班的蚊子,一趟趟往委内瑞拉头顶绕圈。机场新建的无人机窝棚,铁皮还没刷漆,看着像临时搭的烧烤架,但里面塞满了能点火的玩具。
有人拍到了潜艇冒头的照片,糊得像十年前诺基亚拍的,但美军自己放出的简报里写着:已经往委内瑞拉武装部队的指挥节点打了巡航导弹。意思很直白——先把你家WiFi掐了,再砸路由器。
接着F-35B从波多黎各蹦出来,十架一起飞,海面被发动机烤出一层雾。它们不走高空的阳关道,专贴海浪的独木桥,雷达想摸都摸不到。我算了算,光这一队隐形大鸟,就能把委内瑞拉沿海的防空老炮当烟花点。
而更大的烟花在海上憋着。“硫磺岛”号带着两艘姊妹舰蹲在加勒比,肚子里装了6500名海军陆战队员,甲板烫得能煎蛋。另一批3500人躲在船舱里擦枪,里面有支特战小组,专门练半夜翻窗、早上摘人头的活。他们盘算的登陆路线不只有海滩,可能还包括直接把直升机扔在总统府屋顶。
B-1“枪骑兵”也没闲着,从德克萨斯一路飙到委内瑞拉外海,音爆把云层撕出窟窿。“福特”号航母正从地中海往这边赶,船身大得像一个移动的小镇,甲板上的飞机排队起飞的样子像极了早高峰地铁。把1962年的古巴导弹危机翻出来对比,规模确实差不多,只是当年大家冷战,现在直接上火。
所有这些动静,目标只有一个:让马杜罗下台。白宫的逻辑简单粗暴——先给你扣一顶毒贩大帽子,再派兵抓人。马杜罗收到的起诉书长得像超市小票,罪名从贩毒到支持恐怖组织,密密麻麻。悬赏金额已涨到五千万美元,足够在迈阿密买一整条海滨别墅。
可马杜罗没打算拎包去卡塔尔。他动员了450万民兵,号称“玻利瓦尔接班人”,人手一枪,但子弹够不够另说。街头墙上新刷了标语,“帝国吓不倒我们”,油漆还没干就被雨水冲花,像哭花的妆。
另一边,反对派把“头100天执政计划”锁在加密文件夹里,文件名干脆叫“后门钥匙”。玛丽亚・科琳娜・马查多隔空给特朗普比心,感谢他帮忙挤牙膏。流亡西班牙的冈萨雷斯也忙着订机票,说自己才是真正的总统,只是选票被狗吃了。
副总统罗德里格斯出来骂街,说CIA派来的雇佣兵在特立尼达和多巴哥被一锅端,还展示了缴获的破对讲机。她讲话时,镜头扫到背景里的她哥——国民议会主席,一脸“我什么都不知道”。小道消息称,这兄妹俩其实跟美国通了气,万一马杜罗跑路,他们随时接班。
特朗普的心思也飘到隔壁哥伦比亚。他直接制裁了总统佩特罗全家,连小孩的冰淇淋钱都不放过,理由是帮毒贩洗钱。哥伦比亚内政部长跟着躺枪,估计以后护照都办不了。
加勒比海的水面越来越挤。伊朗快艇挂着火箭弹逛街,委内瑞拉士兵把高射炮搬到沙滩晒太阳。美军无人机在头顶拍照,像家长在班级群里实时监控孩子玩手机。渔民捞到的鱼越来越少,倒是捞上来过写着“训练弹”字样的金属壳。
9月到现在,美军已经打沉14艘运毒快艇,干掉57名毒贩。一艘15米长的自制潜艇被拖到厄瓜多尔展览,造价一百万美元,装的货在美国能卖两千五百万,利润堪比硅谷独角兽。潜艇主人没机会数钱,尸体被海水泡得发白,像被翻面的鱼肚。
白宫把整个行动包装成“缉毒大战”,但谁都看得出,毒只是借口,油才是大餐。委内瑞拉的石油储量让沙特都眼红,美国能源公司早就把PPT做好了,只等人腾地方。
马杜罗给特朗普写了封亲笔信,用西班牙语花式解释“我真的不贩毒”。信在路上飘了半个月,特朗普可能拿去垫了咖啡杯。意大利一群左派学生在米兰游行,举着马杜罗的大头像,喊口号喊到破音。萨皮恩萨大学的经济学教授瓦萨波罗说,马杜罗是“希望”,底下学生跟着喊,希望值几个学分?
夜幕降临,西班牙港的酒吧放起了雷鬼,节奏震得玻璃杯发抖。没人知道明天会不会有导弹落在隔壁,先喝完这杯再说。渔民问我:“如果打起来,鱼还能吃吗?”我看了看海,浪头正把月光切成碎片,像打翻的镜子。
加勒比海今天没太阳,明天有没有,谁知道?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