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5年春季,陈士榘上将的人生旅程画上了句点。因病情恶化,他被送入301医院接受治疗,很快便陷入了生命的最后阶段。他的妻子日夜守护在他身旁,终于忍不住询问:“你一生中最深爱的人是谁?”尽管陈士榘的意识已模糊不清,但他仍以微弱而断断续续的声音回应:“毛主席。”
陈士榘对毛主席的崇敬之情,始终如一,坚定不移。自1927年投身于毛泽东领导的秋收起义以来,他的革命之路便与毛泽东紧密相连。他的儿子陈人康曾这样说道:“父亲多次提及对毛泽东的诸多回忆,他对毛泽东怀有深深的敬意与崇拜。这种崇拜并非单纯的个人崇拜,而是源自内心深处对毛泽东军事才能与军事思想的由衷敬佩。”
陈士榘,一位湖北籍的英才,乃元末农民起义领袖陈友谅的裔孙。陈氏家族历代传承着军旅血脉,陈士榘的祖父陈克山与叔祖父陈克水均出身于清朝的军队。陈克山育有陈荣钟,正是陈士榘将军的亲生父亲;陈克水则生有陈荣镜,成为了将军的养父。秉承家训,陈荣钟与陈荣镜亦投身军旅,他们在清新军十六协担任统工兵管带的职务。
陈士榘自幼便在军营的庇护下成长,每日伴随着军人的晨曦号角醒来,夜幕降临则沉睡于他们收营的号角声中。辛亥革命之后,陈荣钟担任了北洋政府陆军参谋的职务,于是将军一家迁往北京定居。七年后,他们重返武汉,与母亲共度时光。
1927年9月,陈士榘年方十八,便投身于毛泽东同志领导的秋收起义。行军途中,他时常注意到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穿梭于战士们的队伍之中。此人未着军装,时而出现在这个连队,时而出现在那个连队,以至于有些战士误以为他只是位普通百姓。直至后来,陈士榘方才恍然大悟,原来这位健硕的男子正是声名显赫的毛泽东同志。
鉴于敌众我寡,起义军对长沙的进攻未能成功,兵力锐减,从五千人骤降至一千余人,军队中弥漫起失败主义的阴霾。在这关乎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,毛泽东果断决策,于江西永新县的三湾村,启动了举世瞩目的三湾改编。此次改编从政治和组织层面,确立了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地位,有效稳固了军心。
在发表对众人的演讲时,毛泽东以一手撑腰,另一手挥舞出有力的手势,开始了他的讲话。他首先揭示了工农革命军的战斗目标,随后详细阐述了当前的局势和所肩负的任务。他指出:“大革命已告失利,蒋介石与汪精卫肆虐屠杀工农,革命暂时陷入低谷。然而,革命的高潮终将到来。我们虽遭遇小挫,遭受挫折,但这无足轻重。只要我们紧密团结,坚持英勇斗争,胜利终将属于我们!”
随后,毛泽东宣告了向井冈山的进军,将革命的烈火燃烧至农村。自那一刻起,陈士榘深切地感受到了毛委员非凡的才智。于是,他暗自下定决心,此生必定要追随毛泽东,为劳苦大众而战,终结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。
三湾改编圆满落幕之际,毛泽东便着手在革命军队中精心挑选并吸纳党员。在他亲自主持的首次党员吸纳仪式中,陈士榘荣幸地成为了首批被接纳的工农骨干之一。此举标志着三湾改编后部队首次发展新党员,而这场仪式亦成为毛泽东生平中唯一亲自主持的入党活动。陈士榘的名字,也因此刻印在了他难忘的岁月之中。
踏足井冈山之际,毛泽东依旧不辞辛劳地向战士们传授战术之道,他言辞恳切地阐述道:
“昔日井冈山上,曾有一位山大王,与官兵周旋多年,提炼出一套‘打圈圈’的战术精髓。然而,此处的‘打圈圈’在土匪眼中却是消极之举。我工农革命军不仅需精通‘打圈’,更要擅长实战。‘打圈’的目的是避实击虚,消灭敌人,进而使根据地得以稳固并不断扩张。简言之,我们遵循的原则是:能战则战,不胜则退,有利可图则进,无利可图则不冒险。”
毛泽东那出神入化的战术解析,令陈士榘豁然开朗。毛泽东的这番话语,陈士榘铭记终身,在他看来,毛泽东宛如神祇一般。
在对抗白军的战斗中,年仅18岁的陈士榘勇猛无畏,始终冲锋在前。他在政治上也展现出极高的追求进步的热情。1927年11月28日,毛泽东亲自主持了湘赣边界首个红色政权——茶陵县工农兵代表会议的选举,陈士榘凭借士兵代表的身份,光荣当选为常委会的三大成员之一。听闻此事后,毛泽东对这位积极进取的陈士榘给予了极高的评价。
在这件事情上,陈士榘的一生可谓充满自豪与津津乐道。自1927年底至1934年,他追随毛泽东的脚步,相继参与了井冈山会师以及随后的五次反围剿战役,屡建奇功,从而由一名普通的战士迅速跃升至红一军团司令部作战科长的要职。
陈士榘的先祖陈友谅在元朝时期便已展现出卓越的工程学造诣,能够制造容纳数千人的巨型战舰。他的祖父、父亲及叔叔均曾投身于工兵行列。陈士榘本人亦天生具备出色的工兵才能。毛泽东曾赞誉陈士榘为他的“设营司令”。
在长征征途上,陈士榘率领他的工兵部队披荆斩棘,逢山则开道,遇水便架桥。尤其是在毛泽东主席发起的著名“四渡赤水”战役中,陈士榘的杰出贡献尤为显著。当三渡赤水河之际,陈士榘接到朱德总司令的指令,要求“在赤水河上迅速架设桥梁”。
随后,陈士榘与军委工兵营一同沿赤水河岸进行地形勘察。经详细勘探,发现此处曾有一座铁索桥,然而红军抵达前,已被敌军炸毁。陈士榘独具匠心,决定在赤水河东岸的茅台镇构建一座浮桥。经过周密研讨,他们决定利用当地用于运输食盐的船只来搭建浮桥,并最终确保了红军主力部队的顺利过河。
自然,陈士榘的军事才干远不止于开辟道路与搭建桥梁。1935年4月12日,在长征的征途中,红一军团为保障中央红军向云南进发,毅然决然地发起了对定番城的攻坚作战。
红军教导营营长陈士榘接到指令后,迅速占据了赤城镇区公所。一名战士扛着从区公所房顶取下的“青天白日”旗经过陈士榘身旁,他灵感迸发。随即,他下令传令兵挥舞这面旗帜,假扮中央军,气势昂扬地向定番城进发。
陈士榘临危不惧,急中生智,果然成功地骗过了定番城的守军。国民党县党部、县政府的一众官员及其手下,竟然将红军误认为是中央军而热情迎接。直至抵达城门桥头,敌军哨兵方才察觉中了计。然而,此时已无法挽回,红军趁敌军尚未关闭城门之际,迅速涌入城内,将城内守军尽数歼灭。
攻克定番之后,毛泽东在途经此地时与陈士榘相遇,他笑言:“瞧,陈士榘用兵之道愈发娴熟,看来他也已掌握了与敌周旋的技巧!”
“昨日那程子路,不过小事一件,于我而言,一登山便格外神清气爽。”
步入抗战烽火岁月,陈士榘英勇投身平型关之战。在这场激战中,我军力克强敌,斩敌逾千,却未获一俘。原因在于,日寇士兵深受武士道精神熏陶,誓死不屈,决不投降。为了捕获几名日军俘虏,陈士榘特地研习日语。终于,在广阳战役中,他生疏的日语技能得以施展。彼时,八路军将一名日军士兵团团围住,陈士榘以和缓之语反复劝慰,告知日军,八路军对俘虏宽容,缴械即可免死。日兵回应“明白、明白”。趁机,陈士榘迅速夺过他的武器。这名敌兵遂成为我军首个捕获的日本战俘。
1938年3月17日,担任八路军一一五师三四三旅参谋长及晋西游击支队司令的陈士榘,于晋西午城遭遇了日军的猛烈炮火。因指挥位置过于靠前,陈士榘不幸成为了日军炮兵的靶心。一枚炮弹在陈士榘左侧爆炸,瞬间造成其严重伤害。
面对紧迫的局势,陈士榘紧急被送往延安医院接受救治。在一段时间的精心治疗与悉心护理下,他的伤情终于逐步得到缓解。
一日,一位女同志急匆匆地步入医院,她径直走到陈士榘面前,主动伸出手与他握手:“主席特意派我来探望您!”话音刚落,她便将一封书信递至陈士榘手中。陈士榘凝神细瞧,只见信封上那熟悉的“陈士榘同志启”六个遒劲、洒脱的大字,毫无疑问,出自毛主席的笔下。原来,这是一封毛泽东主席亲笔书写的慰问信,内附200元人民币。信中文字虽简,却意蕴丰富,叮嘱陈士榘早日康复,重返抗日前线。
作为民众的领航者、军队的最高指挥官,毛泽东对昔日部下的情感,深沉而细腻。陈士榘激动至极,泪水夺眶而出。此后,他决定将这封信视为至宝,妥善收藏。然而,他又忧虑不已,生怕在漫长的南征北战中,某日命丧沙场,永失此信。于是,他选择将信托付给一位负责宣传的战友保管。解放之后,陈士榘追踪那位战友,遗憾的是,信件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遗失,此生再无寻觅之机,令他后悔莫及。
在解放战争的烽火岁月里,陈士榘在华东战场的征程中屡创佳绩,于莱芜战役、孟良崮战役以及淮海战役中,均斩获了显著战果。正是基于此,毛泽东同志对他给予了高度评价和特别赞扬。
“陈士榘,你可谓是风头正劲,华东地区的几场大战打得相当出色。”
身为百万雄师的领军人物,毛泽东鲜少轻易赞誉他人,能够亲耳听到他由衷赞誉的将领,寥寥无几。陈士榘便是其中之一。
“陈士榘的祖父擅长克山克水之术,父亲则是工兵管带,因此工兵司令一职,非陈士榘莫属。”
陈士榘一经被委以重任,便投身于工程兵司令的职位,一往无前地工作了长达23载。在解放军众多兵种中,他堪称任职时间最久的司令一职。在他的领导下,一项项国防工程得以顺利完成。尽管这些工程多隐匿于世人视线之外,深藏于我们难以窥见的秘密角落,然而,它们却构筑起一道无比坚固的防线,时刻守护着国家的安全。
在晚年回顾那段历史时,陈士榘自豪地宣称:“实际上,万里长城的总长度不过4000余公里,而我们构筑的国防工程,才是真正的地下万里长城。”自此,中国终于摆脱了有边无防的尴尬局面,有效地捍卫了祖国的领土完整。
1955年,陈士榘荣膺上将军衔。短短三年之后,他接到了一项更为重大的使命——出任特种工程指挥部的司令员与政治委员。此乃源于毛泽东同志的英明决策,核弹与导弹工程已然启动。为了满足我国自主研制导弹和原子弹的需求,立即启动了导弹试验基地与核试验基地的建设,这两大基地的建造重任,均落在了特种工程兵的肩上。
陈士榘毅然决然,未多言一字,便率领着十万雄师,挺进那“生命禁地”——罗布泊。在严密的保密措施笼罩下,十万将士隐去姓名,于沙漠深处扎根立足,向被称作“死亡之海”的险境发起了一场壮烈的挑战。
彼时,罗布泊的生态环境已恶化至极。陈士榘曾目睹楼兰古城遗址欧昂处,一架形似恐龙骨骼的帆布翼飞机。飞机旁80米开外,散落着3名男子与1名女子的4具干尸,姿态各异,或蜷缩,或卧倒,或匍匐,令人不禁想象他们临终前那番挣扎与痛苦的情景。
在工程建设的过程中,意外频仍。一日,地质队的一位女队员正站在帐篷口阅读报纸,不慎报纸被风吹得飘散。她急忙追赶,却自此音讯全无。
“一名勇士前往孔雀河边采集芦苇,却不幸神秘地消失了。随后,部队集结上千人,以人海战术展开了地毯式搜寻,然而,始终未能找到任何线索。一年之后,这位勇士的遗体竟然在附近的芦苇丛中意外现身,其遗体因风化而变得干瘪,而手枪和水壶依旧紧挂在他身上。”
另有一次,一辆承载着40吨重量的巨型油罐车在狂风的肆虐下,竟被吹拂至200余米之外,而停放在车站的100吨水泥亦被风力扫荡一空。
因副食短缺,战士们四处搜寻野菜,稍加粮食搅拌便成了一日三餐。有时,为了捕捉一只黄羊,他们不惜跋涉数百公里,从新疆追踪至青海。
饮水问题同样不容忽视。罗布泊昔日浩渺的湖面,如今已因气候变化而干涸,使得我们的将士们对水资源的珍贵程度倍加重视。就连陈士榘将军本人,也曾饮用过蚊虫孳生的水。他幽默地说:“若将蚊子悉数捞出,恐怕水也就寥寥无几了。蚊子虽是昆虫,但既已煮沸,或许还能带来意外的营养。”
即便身处逆境,陈士榘依然坚韧不拔,率领众人完成了核弹及导弹基地的构建。在第一颗原子弹成功爆炸的1965年元旦佳节,人民大会堂内举行了新春军民联欢盛会。在那场合,毛泽东紧紧握住陈士榘的手,并指向张爱萍,激动地说:“你们搭建了巢穴,他们孵化了蛋,现在,我们中国人发出的声音终于被世界所重视!你们都为国家立下了赫赫战功。”
其一,便是伴随毛泽东踏上井冈山革命征程,历时22年投身革命事业,最终亲自率领部队攻克南京总统府,为新中国诞生立下赫赫战功;其二,便是建国之后,他领导十万雄师,成功完成了“两弹”研制工程。
在毛泽东同志的感召下,陈士榘同志终身恪守清廉本色,绝不以权谋私,为家人谋取私利。他将革命事业视为生命的重心,投身其中,成为了一名狂热的事业家、勤奋的工作者。在他看来,人民利益与国家利益始终位居首位。
在家中,陈士榘堪称典型的严父形象。他多次对子女们叮嘱:“你们将来从我这里无法继承多少财产,除了些许书籍,我身边的一切均为国家之物。房屋、汽车乃至家具,均为公家所配备。因此,你们今后需自力更生,从我这儿,你们将一无所获。”
陈士榘共有六名子女,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曾服过兵役。但陈士榘始终未曾提及任何特殊待遇,从未有过让他们通过从军之路来获取晋升的念头。在家庭中,他反复强调:“我首先是你们的首长,其次方是你们的父亲。”因此,每当子女们见到他,都必须先行敬礼。
“这车是公家配给我的,并非为了家属使用。寻常百姓家的孩子生病,也不会有车可乘。”
陈士榘的才干与廉洁,正是毛泽东所欣赏、所器重、所信任与所重用的原因。1968年2月10日,陈士榘与各兵种及院校的领导人一同登上讲台,恭候毛泽东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莅临。
毛泽东等领导人步上主席台之际,陈士榘手捧掌声,缓缓退后,心中以为肩负的欢迎使命已然圆满。然而,毛泽东出其不意地紧紧握住他的手,用力将他拉向前。这一幕顿时让摄影记者们忙碌起来,闪光灯犹如白昼般闪烁,令人目不暇接。此情此景,无不彰显了毛主席对陈士榘的深切信任与深厚情谊。
步入20世纪90年代,陈士榘已步入暮年,身体亦多病痛。然而,他对毛泽东的知遇之恩始终铭记于心。即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他的遗言仍旧是“热爱毛主席”。或许,他真的跨越了生死,追寻毛主席的脚步,重返井冈山,重返那片曾经烽火连天的战场。




